美国威斯康辛大学：低蛋白饮食或有助于延长寿命

节食（caloric restriction）是一种在众多生物中得到验证的延寿方法，但对于人类而言，“一顿不吃饿得慌”，热量摄入减少带来的饥饿感和疲劳感往往令人难以忍受，从而放弃节食。但2020年，美国威斯康辛大学麦迪逊分校的研究团队发现，如果不限制饮食中的热量，转而控制蛋白质（尤其是其中的支链氨基酸）的摄入量，同样可以延长小鼠的寿命，并改善它们的健康状态。此研究于次年1月被发表在《自然·衰老》（Nature Aging）期刊上。

蛋白质由不同种类的氨基酸组成，而其中的一些氨基酸的化学结构中具有支链，因而被称为支链氨基酸（branched-chain amino acids, BCAA），它们包括亮氨酸、异亮氨酸和缬氨酸三种。

在实验中研究人员准备了3套饮食方案，除了正常饮食作为对照组（Control）外，还有降低了67%氨基酸摄入量的低氨基酸饮食（Low amino acids, Low AA）组和专门降低支链氨基酸含量（同样降低67%）的（Low branched-chain amino acids, Low BCAA）组。

首先，研究人员从断奶之日起便以这三种饮食方案饲喂早衰症（Lmna^-/-）小鼠，这种小鼠因为基因改造导致体内的Lmna基因发生了突变，因而很早就出现了毛发老化、器官功能衰退等衰老症状，寿命也只有50天左右，而此时正常小鼠尚处于青春期。

结果显示，低氨基酸和低支链氨基酸饮食都显著延长了雌性早衰症小鼠的寿命，其中低支链氨基酸组的延寿效果最为明显，中位数寿命相较对照组而言增加了86%；但这样的延寿效果在雄性早衰症小鼠身上却并不显著。

在此基础上，研究人员在普通（wild type, C57BL/6J）中年小鼠的身上进行进一步的实验，重点考察低支链氨基酸饮食带来的健康效果，饮食控制方案自16月龄（大约相当于人类52岁）起，具体如下图所示。

结果发现，虽然卡路里的摄入量保持一致，但低支链氨基酸（Low BCAA）喂养的小鼠避免了“中年发福”的命运，它们的体重和体内脂肪含量都显著低于对照组。同时，在低支链氨基酸喂食一个月后，小鼠展现出了更好的葡萄糖耐受（glucose tolerant, GTT），衰老后的身体状况也更佳，整体“衰弱指数（frailty index score）”也更低。

令人意外的是，当研究人员让普通小鼠终生服用低氨基酸饮食后，发现寿命延长的效果出现在了雄性小鼠身上，中位数寿命延长了32%，但雌性小鼠的寿命与对照组没有显著差别。也就是说，低支链氨基酸饮食带来的延寿效果在普通小鼠身上的性别差异与早衰症小鼠恰好相反。

综上所述，本次研究发现限制饮食中的蛋白质含量，尤其是支链氨基酸的含量，可以显著改善老年小鼠的健康状态；但这样的饮食方案带来的延寿效果在早衰症模型小鼠和普通小鼠之间存在着明显的性别差异，因此其详细的作用机理还有待进一步研究。相比节食而言，低蛋白饮食延寿效果的确证还有着很长的路要走。